刚才，L打来电话，说她的博士论文写完了，通过了预答辩，论文正在盲审之中。熬过了苦写论文的阶段，终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聊聊。
        话匣子一打开，就聊了许多。她说，答辩完了想回湖北看望父母，也来武汉看望我。
        放下电话，我的思绪纷飞，好像又回到三年前。
        那时，L参加复旦大学的博士生笔试过了线，正准备参加面试。导师要她写博士阶段的研究计划，她写完之后，拿来征求我的意见。我仔细地看了，提出一些修改建议，还补充了一些内容。不久，就传来她被录取了的喜讯。
        我为她的成功感到欣慰，但心中有些不舍。
        我安慰自己：如果你的孩子考上了外地的名校，你会舍不得让他去吗？当然，会舍不得，但是，一定会支持他去。
        对心爱的学生，导师也有着同样矛盾的心情。
        时间过得真快，转眼之间她就要毕业了，要去一所大学教书了。
        一年前，另一位研究生N参加上海交通大学的博士生笔试过了线，在准备参加面试。导师要她写博士阶段的研究计划，面试时上交。写完初稿之后，她也拿来征求我的意见。我照样仔细地看了，提出若干修改建议，补充了一些内容。不久之后，她被录取了。
        从上海回到武汉，N有些难为情地说：“老师，谢谢您对我的培养。其实，我很想读您的博士，继续跟着您做课题，但我的男朋友在上海……”我笑着对她说：“我能理解你，上海比武汉好！而且，能去交大读书，你的收获会更大。”
        去年6月，我去广州参加中国管理研究会的年会，在会场上遇到了L和N。她俩像燕子一样地飞到我的身旁。欣喜之余，我为她们感到自豪。
        有的同事问我：你怎么不把优秀的硕士生留下来读自己的博士？
        说心里话，的确想过。尤其是在自己疲惫之时，更感到急需得力的科研助手。
        但是，当他们告诉我想报考名校时，我都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，并提供必要的帮助。
        在美国明尼苏达大学进修时，发现该校从来不留自己培养的博士或博士后，以免近亲繁殖，这也是美国大学的用人规则。虽然，我国的国情不同，但我深知，从学术生涯的发展来看，感受不同大学的文化，吸取不同老师的思想，体验不同的教学风格，领悟不同的科研之道，对学生是非常有益的。
        亲爱的弟子们，虽然不时想念你们，但愿你们飞得更高更远！